妇女研究论丛

论民国固原妇女的生活

 

固原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南部。历史上的固原,是关中北出塞外的交通要冲和军事重镇。自周以来近三千年,在固原进行过百余次较大的战争,每一次战争的进行,都伴随着中原文化与北方游牧文化的交融;历史上的固原,是古代丝绸之路东段北道上的重镇,是中西文化交流、中原边塞文化融合的古镇。长期以来,固原以中原文化为主流,不断与边塞文化相融合,形成了自身特有的历史文化,成为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。近年来,随着固原旅游的不断升温,对固原历史文化的研究也在逐步深入。然而遗憾的是,无论是固原地方史研究,还是固原历史文化研究都少有对固原妇女的研究。男子远行出征,妇女奉亲抚幼,生产生活,固原女性同为固原历史文化的创造者,研究固原历史文化不应忽视女性的历史功绩。但由于史料匮乏,目前对固原女性的历史研究几乎是空白。为此,笔者试图以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份较为完备的地方文献《民国固原县志》作为文本展开研究,再现固原女性的日常生活,恢复固原女性原有的历史,呈现历史的原貌,以补固原历史文化研究之缺。

民国时期的固原直属甘肃省政府,置固原县。时值两次世界大战,国内东南沿海被犯,“外蒙挟强俄而扰我东北,藏人仗强英而乱我西南”,加之华日交恶,西北边防已成要事,但正像曾任固原县教育局长的夏际文在《上省政府请减轻粮款并摊代电》一文写道的一样:“固原地广人稀,土瘠民贫,非通商大道,非繁盛市镇。无膏腴水利之田,无特产输出之品。民九地震,成千古未有之灾;冯军东下,为差徭极重之点,天灾人祸,甲于各县。近年来,荒旱之灾,无地不有,土匪骚扰,无家不遭。”[1](P833-834)民国时期的固原,天灾人祸绵延不断,人民生活极其艰难。

身处如此恶劣环境之中的固原女性,往往同男性一样也会使出浑身解数以各种职业维持家庭生计。据《民国36 年人口职业统计表》[1](P202),当时固原职业人口总计 人,女性人口为人,占46.2%,统计表中涉及九种职业类别,这九类职业中无一遗漏均有女性从业者。固原妇女或务农,或从事家庭工副业,或受人雇佣,或经商,以农民、工副业经营者、雇佣劳动者及商人等丰富的社会身份和角色,活跃在乡村社会的经济生活中。

一、固原妇女的经济生活

(一)务农

固原人民的职业状况基本是“业农旁及工商,……然农业尚占十之七八。”[1](P194)务农是固原人的主要职业,而从事农业的女性人口有人[1](P202),占从事农业人口总数的41.5%,占女性职业人口总数的60.7%。可见,固原女性农民不仅是固原农民的主要组成部分,更是固原妇女的主体。虽然像家务劳动一样没有任何报酬,但她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务农作为自己职责的一部分。叶超《固原月令》“三月”、“十二月”都有“省妇使(减省其针线缝制之事,使与男子共勉农事也)”、“省妇事”[1](P1086)的记载,不管农忙、农闲,无论出于何种目的,政府鼓励妇女与男子一样勤勉农事的号令对于“男耕女织”的传统性别分工都是一种冲击。通过政府的大力倡导,像李明雄之妻李余氏那样“披荆辟草,出作入息,……秉锄耒,课晴雨于畎亩上”[1](P1103)的农妇多,像虎彦孝之母虎张氏那样“夜勤针工,昼去耕田”[1](P669)的女性多,像杨兴万妻杨韩氏那样因“夫殁家贫,守节务农”[1](P664)的女性更多。她们春种夏耘,秋收冬藏,惟“十指是赖”,然而她们不仅“抚孤成立”,且大都使“家道稍裕”[1](P1106)。

(二)女红

据县志载,固原“城乡男女织毛编物以维持生活者亦不乏人。”[1](P194)民国时的固原农村,震灾旱灾不断,多数农户不能仅靠农业生存,兵荒马乱,许多男子被迫参军,女性成为家庭经济支柱,身强力壮的可以务农,身单力薄的女性又是如何维持家庭生计呢?我们从县志中找到以下文献资料:

太夫人(李明雄妻李余氏)在丈夫去世、“家贫,晡不举火”时,曾“入势家事女红”,“仰十指以自给”,“凭活计以奉亲抚孤”[1](P1103-1106)。

马明氏,附郭乡人,马玉仓妻。年40 而夫亡,留2 小女名巾雄、巾英,家徒四壁。氏缝纫统纺,教巾雄读书,毕业于平凉师范,办理同仁女学。巾英犹肄业中学。[1](P668)

李祁氏,黑城人,县参议李烈之母。民国三年夫亡,氏年33 岁。守节抚育子女及诸侄,备历艰辛,以针業所入,供子女读书。后其子烈皆业平凉师范,服务地方,代表民意,成绩优良者,氏之所教也,乡邻称贤。[1](P66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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